(先打個預防針:因為我在芬蘭只待四天,沙發衝浪更只有短短的兩晚,所以這篇的篇幅很短,也沒什麼圖)
 
從中歐到東歐,這趟繞著波羅的海的旅程,總算來到北歐的第一站:芬蘭。從愛沙尼亞搭郵輪到芬蘭只要一個半小時,這站的host也是在很久以前就主動「認領」我,他是個蠻乾脆的人,直接給我地址,要我自行前往他家。但到了約好的地址後,我怎樣都找不到他說的地址,而且芬蘭(或者只是Helsinki這個城市?)的編號很奇怪,不像其他地方都是很清楚寫出是幾號幾樓,他們還有6B、11C這種詭異的編號方式,即使我問了這條街上的兩三個居民,他們給的方向都是錯的……最後還是打電話給host求救,我想芬蘭人不大知道怎麼設計一個好地址。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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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進芬蘭大安區 我家就住在海邊!
 
雖然只住在這短短的三天兩夜,但一到這個區域,我就擅自把它稱為芬蘭大安區,因為這區交通方便(附近有公車站和路面電車,大概15分鐘左右就可到市中心)又鄰近碼頭(也就是說,可以看到海!)與公園,可說是環境優美但也不至於吵雜,我的host是個工程師,聽起來是個至少可以不愁吃穿的行業,他也坦言這地方的租金的確很貴,不過因為他單身,沒有養家壓力,所以負擔得起,而且他也想享受這種品質的生活。只見他一個人享有一房一廳的套房,浴室裡還有約可容納兩人的簡易sauna,真的蠻享受的。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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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放完行李後,便先和他在沙發上閒聊,雖然明知道答案,但我還是問他:「我們約下午5點半見面,所以你都固定這時候下班嗎?」只見他理所當然似地點頭,邊說邊把手機放到桌上,然後關機。他說:「這支是我的公司機,公司配給我的,不過現在我已經下班了,所以不需要接這支手機。」即使知道歐洲人絕對是生活>工作,但我還是訝異他的勇氣(?),畢竟在台灣,很多工程師都要on call,即使連我的前份工作(PR),也是24/7聽客戶差遣……然後他又拿出另一支手機,繼續說:「這是我的私人手機,只有朋友才知道。不過就算同事有這個號碼,他們在我下班後打來,我也不會接,甚至會直接掛掉,因為這是我的下班生活了,他們不應該打擾。」真羨慕……
 
眼見外面天色還超亮,我就先出門繼續跑行程,host也騎腳踏車出去找朋友玩。晚上回到家,原本他提議說要找三五好友喝一杯,邀我也一起去,沒想到朋友說工作太累,跑回家睡覺了。他便拿出私藏的許多好酒,我們自己在家喝了起來。第一杯是他最愛的印度朗姆酒,是用甘蔗釀的,有分透明和黑色兩種,我覺得味道頗刺鼻,剛開始聞起來是一種很濃郁的香味,不過喝下去的口感是滑順的,然後喉嚨會覺得有點熱XD(非常門外漢的形容)
   
喝完這兩杯,他又介紹了其他酒,有芬蘭道地的酒(聞起來有海鮮味,但成分沒有海鮮)、難喝的拉脫維亞酒(很不順口,味道也很怪)、有薄荷味的酒。我看今天是Friday night,實在不好意思拒絕,加上也很好奇這些酒的味道,於是半推半就答應了。沒想到這三種酒都是shot,要一口乾盡的那種!所以這晚不只是我人生第一次喝shot,還陸續喝了三杯……果不其然,聊著聊著就開始覺得頭暈了,看來這晚也是我人生第一次有喝醉的感覺。
 
之後我們邊喝邊聊,從宗教、信仰、旅遊聊到工作、生活和感情觀等,真的是什麼都可以瞎聊。host原本在印度當google工程師,但某天突然有了辭職的念頭,在印度壯遊了兩年。他大學念資訊、碩士念商業管理,博士則是主修英文,因為之前到芬蘭當交換學生,之後也決定在這工作,看起來應該也會在這落地生根了。奇妙的是,有芬蘭居留證的他並不會說芬蘭文,平常生活中看的書、影片、用的語言都是英文,連工作都是用英文,他說剛好自己夠幸運,有一份專業能力,讓他用英文就足以在各地找到工作,公司也願意幫他處理身分與居留的問題。 
 
以酒會友 第一次喝醉就上手(?)
 
他說他喜歡芬蘭,我想有很大一部份是因為他並不把自己當成印度人,思維也比較偏歐洲,他的想法開放、樂於交朋友、善於傾聽,也很直接地表達自己的意見。他也說,自己在印度的朋友比起歐洲少得多,而他也在歐洲適應良好,平常玩攝影、踢足球,假日也和一群歐洲好友去喝酒閒聊。
 
我們這一聊就聊到半夜十二點多,我最有印象的是他的信仰。雖然生於印度,但他是無神論者;我說我不信上帝,但我相信宇宙間有某種高於人類的神秘力量,我還說不清那是什麼,但像我到歐洲旅行前,就有到廟裡求了平安符,讓自己心情也比較安定,覺得有個寄託。
 
他說,人在無知或無解的時候,就會把答案歸咎於神,比如牛頓找出了星體之間運行的定律,甚至為了解釋相關的運算,早在26歲就發明了微積分(當然這還是有點爭議,因為微積分的出現,不完全是牛頓一個人的功勞),但即使廣博如牛頓,他還是找不出「為什麼星體會這樣運作」,只能解釋「星體如何運作」,於是他隱約提到,這可能就是上帝的力量。不過host覺得,對科學家來說,所有的現象就是要不斷地被歸納或演繹,從中找出運作的邏輯,只有不斷求知,才能慢慢接近甚至找到答案,而不是把答案都簡單地連結到神,那麼一切就變得乏善可陳。
  
我們也聊到歐洲和美國人的差別,之前在波蘭也和情侶檔聊過這話題,我一樣很隱約地說出美國有它漂亮的地方,但美國人就……host的反應也跟波蘭人很像,馬上就說:「I know what you mean.」美國乍看之下自由平等且開放,但與其說這是生活態度,我倒覺得比較像口號,他們聲稱對任何事情都有自由思想,但心中還是會有定見。相較之下,我覺得歐洲人才是真正的自由開放,在他們眼中,you are not what you wear, and you are not what you say or what you do. You are just what you are.我們討論一番後,下了一個很簡單的結論:you can just be yourself in Europe. 這才是真正的自由與解脫。
 
隔天早上起床,我還是覺得非常痛苦,這大概就是宿醉的感覺吧。總覺得酒還沒醒,走路仍然搖晃,頭也很昏,連刷個牙都恍恍惚惚的。不過我還是留下在家裡睡覺的host,自己繼續探索這個城市,近中午時就到海港邊散步。到了中午,他說今天可能會到朋友家玩很晚,所以要把鑰匙交給我。到底這些歐洲人可以多信任我!德國老爸也是給我一把備份鑰匙和手機,波蘭情侶檔也把大門門禁密碼告訴我,看來我做人很成功啊!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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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晚上,只剩我一人在家,這區真的很清幽,沒有人車喧囂,看書、看電視、吃點心,大約快十二點我就睡了,完全是把這裡當自己家。隔天中午,我的host才心滿意足(?)地回到家,我們簡單閒聊幾句後,就又再度道別。我想這也是旅行的一部份,不斷認識新的人的同時,也要不斷和他們說再見,但眷戀總比厭煩好XD,之後想起來,很多再枝微末節的對話與相處的小細節,都會是很獨一無二的回憶,而這些過客也一點一點地串起我對歐洲的印象。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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